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囚春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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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何恨

联络司送来了给您的密信。”

谢清晏行礼:“母亲,军中有事,我且先告退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佛堂的门在身后合上。

谢清晏从董其伤手中接过密信纸卷,展开。

两行蝇头小字入目——

【账本归处,骊山医女。】

【戚家长女今日禁足府中。其在戚家无亲无怙,唯近戚婉儿。】

“……”

谢清晏阅毕,垂眸,侧颜清绝,神色似比平日冷冽了几分。他接过了董其伤递上的火折子,点着了密信一角,却未松手。

火舌窜起,舔上他修长如玉的指骨。

“公子!”董其伤皱眉提醒。

谢清晏垂眸,直至墨黑眼底的火光燃尽,他才松开了手,飞灰四散。

指腹薄茧灼得血红,他却像不察,漠然垂袖。

“离府。”

谢清晏踏出檐下,步入灼灼的日光里。

董其伤愣了下,跟上:“琅园赏荷宴午后便至,公子今日不留在府中、与长公主同行吗?”

“嗯。”

董其伤:“为何,长公主府不好吗?”

谢清晏身影停了一停。

“好啊。”

那声喟叹如片雪飘零山野,阒寂无声。

“……就是太好了,好到会叫我忘了,我是踩着多少人的命,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。”

——

长公主府侧门外。

谢清晏踩着脚凳,躬身进了马车:“去琅园。”

坐上驾马位的董其伤一愣,回过头:“公子要见的人,不是见不到了吗?”

“无碍。她不来……”

谢清晏阖眸,身影倚入昏昧里。

“便请她来。”

午后。

庆国公府,角院。

戚白商拆了自己左手的白纱,换上今日的新药后,又将新纱绕过虎口与拇指一层层缠了上去。

一边缠着,她一边在心底盘算。

宋氏如今忙着将婉儿与谢清晏结亲,无暇顾及她,接近安府的事,在这会儿安排最宜。

和戚家不同,安太傅府中称得上人丁兴旺。膝下儿子就有五六房,孙辈更是数不胜数。女儿倒是不多,一嫡一庶——

宫里那位贵妃是后者。

不过从她生下了三皇子与圣上独女的征阳公主,就被改到了太傅正室的名下,如今出身已少有人知。

而那位曾名动京城的嫡女,早被人忘尽了。

“……连翘。”

戚白商虑定,轻声旁唤。

“姑娘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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