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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浪在中世纪做奴隶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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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9章 血雾

没有墓碑——在这片严寒而贫瘠的苔原上,死亡本就是日常的一部分,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向先祖归还一条灵魂。李漓将鲸皮反过来包裹住女族长僵冷的遗体。伊努克跪在一旁,神情木然却双手颤抖。她亲自取来母亲用过的鱼叉,轻轻放置在遗体胸前,像是为一头倒下的雌狼放下最后的獠牙。他们在冻土层中凿出一个浅坑,铺上厚厚的极地苔藓与褪色的狐狸皮,仿佛为女族长铺下了通往雪之国度的归途。

然后,伊努克跪地,仰头对着极昼不落的苍白天空,开始唱起那古老的哀歌。她的歌声低沉、苍凉,带着喉音与破裂的气息,如风从冰封万年的山谷吹来,又像雪夜中一头孤狼的长嚎,哀伤而顽强。那旋律没有词语,却仿佛在倾诉一个部族的断裂与倔强。她唱的不是母亲一个人的死,而是努纳维克这个名为“北风之角”的小部落,正在走入漫长黑夜的命运。李漓静静站在一旁,听着那古语与极地风声交融。他不知道歌词具体含义,但他能感觉到一种原始、粗粝而不可言说的哀痛。那不是一场胜利之后的哀悼,而是一种将尊严深埋大地、将仇恨交予雪原的古老仪式。

伊努克唱完最后一句时,缓缓用手将冰雪盖上母亲的脸,然后与李漓一同将鲸皮裹着的阿纳努纳的遗体推入浅坑。伊努克没有哭,但泪水早已冻结在睫毛与面颊之间,如寒霜未化的印记。风更烈了,天光如铁,四周一片沉寂。远处传来雪橇犬的哀鸣,像是在回应一个母狼灵魂的远行。

格雷蒂尔带着几名船员默默将卡纳克人的尸体一具具掩埋。他没有张扬,也无须吩咐——作为经历过无数战场的“文明人”,这种战后清理的习惯早已深入骨髓。血战之后,这一行动是对死者最基本的交代,也是对己方所有人心理秩序的重建。

此刻,卡纳克村中依旧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。尸臭尚未散去,空气中混合着血腥味、焦肉味和烧焦鲸脂的浓烈油腻气,风一吹,仿佛将这场屠杀的余烬洒满整个苔原。

与此同时,赫利与几名水手已开始在村中系统搜刮。他们挨个帐篷翻查,将能用的东西分类堆放在中央空地上。皮革、干鱼、鲸油罐、骨针、结实的鲸筋绳索、皮缝工具、雪橇犬,以及几艘完好的皮艇和少量陶罐,这些粗陋却实用的物资被勉强归入“战利品”之列。赫利一边将一捆鲸筋扔到一堆,一边嘴里嘀咕道:“这些野人真穷……还开发文兰……”

这些物资被分成两堆——按图勒人和李漓一行的比例大致平分。尽管这场战斗充满野性和血腥,但现在开始的,却是另一场攸关生存的重新分配。

“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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